无风骨不可立身。

【赤安】大晦日

《大晦日》

十二月二十九日,日本为期一周的新年假期开始了。

警察和罪犯除外。

或许冬日万物懒怠是自然规律。但“犯罪”本身就不在常理范围内。于是,年末自然也成了警官们最忙的时候。

到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十点,降谷零还在青梅街道上飙车,追赶一伙向奥多磨地区逃窜的人贩。

二十多分钟后,他倚在车门上,背靠闪烁的警车乱光、嘈杂的吆喝与谩骂,拨了一个电话。

“抱歉,我还要晚点回去。”

“啊。知道了。”

对面似乎有红白歌合战的声音。降谷零瞟了一眼仍旧混乱的现场,溜出一句漫不经心的题外话:“现在是谁在唱?”

“不认识的人。”

“既然在看就专心点。”

“零君不也在开小差吗?怎么样,有希望敢上十二点初诣?”投降谷所好,二人上个月约定去神社新年倒数。

“不好说。”

实际上,三个小时前,也就是在这场突如其来、兵荒马乱的人贩团伙逃逸之前,他艰难地答应了风见裕也同大家一起去钱汤。夜班结束后一起去泡澡实际上是警视厅的某种传统。降谷当时心想,反正还早,自己一年到头神出鬼没,也算受到大家不少迁就和照顾,确实应该参加一下这种活动。

总不能因为加班就违约。

听降谷简单说了两句,赤井沉吟片刻,忽然道:“那我也去吧。怎么样?”

“你在想什么啊?”

“特地告诉我不就是让我去吗?”赤井秀一低笑了一声,“以家属身份,不行吗?”

总之,一个钟头之后,一大群西装革履的人加赤井涌进了警视厅附近的那家钱汤。柜台前的老婆婆也见怪不怪,抬起眼皮说了声欢迎光临,就开始按人头收钱。

降谷自从警察学校毕业,就再也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泡过澡,脱光衣服坐在蒸汽升腾的澡堂里还是有点尴尬。倒是美国化的赤井不觉有异。拿着一个小板凳在降谷身边坐下,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所谓的赤诚相见吧。”

“恶心。”降谷假装自己专心致志地洗头发。

哪知一不留神,赤井的手居然伸到了他了背上:“你这里有一道疤。”

“你身上不也有很多?”降谷动了一下,示意赤井把手拿开,“不要乱动,小心把泡沫弄到浴池里。”

“突然很感慨罢了。”

之后赤井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很快,大家纷纷洗干净身体,三三五五泡到不同的池子里聊起天来。

降谷本来也趴在池壁上昏昏欲睡。

忽然间心脏一沉,像是向下坠落。

周围的一切都远去了,温柔地包裹着所有人的蒸汽也消失了。晃动地蓝色水波里渗出着丝丝缕缕的红色。

降谷零猛地站了起来。

一切又都回来,笑声照旧旋转着。他甩了甩头发,走到外面去,穿上衣服。

澡堂门外边就是自动贩卖机。降谷投下一百日元,买了一罐咖啡,站在贩卖机从灯光中削出来的阴影下,慢慢地喝起来。

“把我一个人抛下,零君真是狠心啊。”

对面的路灯第五次变绿时,赤井毫无意外地出来了。

“过来这边。”降谷说,向自动贩卖机靠近了一些,给赤井腾出了一片阴影,“那里,那个天桥的转弯处,有一台摄像机。但是照不到这里。”

赤井从善如流地站到了他的零君让给他的绝佳位置,顺手点燃一支香烟:“果然还是不放心吗?”

“没法放心吧。”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大晦日。

晦日这个词是从中国来的,原本约是指一个月中月亮不出来的那天,也即旧历月中最后一日。而大晦日就是一年的最后一日。

又或者最黑暗的日子。

太阳沉下去,月亮也沉下去。天穹上没有光芒。

“零君,我已经不是日本人了。”

“所以赶紧滚回你的美国去吧。”

“所以,你不用像对他们一样,费心保护我。”赤井在柱形的街边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

长街上,一辆车呜地一声驶过去,顺带卷走为数不多的声音。

四周更静了。

仿佛哪怕只是在脑中想想,那些无法说出的话语也可以被听见。

“那怎么可能。”

“通”——咖啡罐掉进了垃圾箱。

“属地管辖原则可是国际法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赤井伸出手去,“那我就选‘属人’好了。”

清寂的街头、摄像机照不到的角落,他们在寒冷大晦日的最后两分钟内接吻。

随后,新年的第一天就来临了。

——END——

写后:

今年嘴一快立了个flag,一直说我要写来的。

出去泡了个澡,灵感说来就来,可能是让我年内还愿吧!

属人管辖就是:我的人我管。所以最后是赤井大大的情话233。

就在这个大晦日预祝大家新年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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