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骨不可立身。

《与》——《Justice》番外(二)

《Justice》【昨天第一章今天第二章哈哈 @为了我家小妖精 友。】

「5」

后来黄少天总是一边咬速冻饺子(其实不仅限于速冻饺子,还有诸如汤圆、馄饨等速冻食物)一边说,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喻文州就会问他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黄少天说当然不是,你想哪去了,是后悔没有趁着你还有空下厨多吃几顿你做的饭,三餐吃都不够,还得加上夜宵。喻文州点点头,淡淡地说,看来昨天晚上少天“夜宵”没吃饱。

那天中午喻文州端出来的是前一晚做好保存在冰箱里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放在微波炉里二次加热也没有影响那道菜的口感,光闻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饭后黄少天主动要求洗碗,喻文州摇摇头,说反正也就两个人的碗,谁洗都一样。黄少天第一次来做客,就不麻烦了。

黄少天听了,也不强求,自己在公寓里打了个转。

喻文州租的这套公寓对一个人来说很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目测有八十平方米。被喻文州收拾得干净整洁,反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黄少天在没床的客房里踱了一会儿,还是回到客厅里。客厅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散落着一张矮几和几个抱枕。黄少天盘膝在地毯上坐下,捡一本矮几上的书来看,却居然是法学基础课本,脚注密密麻麻。

“我基础不大好。”喻文州洗完碗,“不好意思,客房没有床。少天就睡我床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睡这就好。”黄少天把课本合上放回矮几,侧着身子就地躺倒,还随便抓了一个抱枕垫在脑袋底下,“看这就挺好。”

“其实我平时晚上看完书也这么睡。”喻文州拉开矮几的抽屉,里面一张叠得齐整的薄毯。他把他抖抖开,轻轻盖到黄少天的身上。

“哎呀忘了说了,文州你基础绝对没有不好啊。我们以前法学院的学生也不会像你们这么认真地看书,超过一半的人都是在考试前一天晚上刷夜背书。”黄少天拉拉喻文州的裤脚,“文州你要不然也睡会?”

“我喝了咖啡,不困。”喻文州在黄少天身边坐下,“我就在这看会儿书,等会喊你起来。午安。”

“好吧。”黄少天也不强求,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午安。”

黄少天原本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入睡困难,另一个是他怕自己“一睡不起”,错过下午的课。但这天在喻文州的身边,似乎两样担忧都不需要。很快,他就沉入了梦乡。

「6」

只一次,喻文州的家就把黄少天给征服了。但是后面几天两个人都见不上,总不好无缘无故地打电话说要去人家家里住。黄少天在丹尼路城另外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喻文州是知道的。

国际税法课的最后几分钟老师让大家自行复习,黄少天百无聊赖,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再去一次喻文州家里。他没想两秒钟,后排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黄少。”

黄少天回过头去,那人很脸生,不是他认识的人,最多是在哪个课上有过一面之缘。

“你好你好,什么事?”秉着和谐友爱的精神,黄少天问了一句。

“啊,是这样的,我叫肖云。”那人做了个简洁的自我介绍,“我也选了信托法课。昨天上课开始时老师让大家准备开始分组完成作业,我们想问问黄少有组了么?”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黄少天想了起来。第一节课上信托法老师就说他们的课没有考试,期末的内容是大家自由分组做出一个飞机场的资金筹集企划来。他那会儿还沉醉在和喻文州偶遇的激动之情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昨天更是去晚了没赶上老师的开场白,“等我一分钟啊。”

“好的好的。”肖云连忙说。

黄少天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喻文州,问他信托法分组了没有。片刻,喻文州就回复了,“没有,少天有组了?”还加一个“^_^”的表情,很有喻文州笑容的即视感。黄少天觉得自己被戳中了传说中的“萌点”,忍着笑容打字:“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比文州你先组啊是有个组在问我你等等我问问他们。”

点击发送,黄少天抬起头,“你们组现在有几个人,再加两个人多不多?”

“我们组现在有柳非,李亦辉和周烨柏几个,另外一个是黄少的朋友?”肖云举出的名字都是黄少天没听过的,不过一个年级人那么多,黄少天自然不可能个个都认识,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喻文州,每次信托法课坐我旁边的那个。”黄少天说,“行不行?”

没成想,肖云竟然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他殓着眉,“这个,我们组加黄少也有六个人了,再多一个……而且,老师说这个企划做的最好的可以直接拿到他兼顾问的事务所去用……”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下去,“黄少不知道吧,喻文州以前不是法学专业的,研究生进来的也是因为本来有个人不来了才……”

黄少天何其敏锐,当即明白了肖云想说什么。喻文州考研究生的排名他确实不知道,但他也没兴趣知道,更觉得没必要知道。想到喻文州客厅里注的密密麻麻的书,他冷笑一声,挑挑眉毛,“那算了吧,我要和喻文州一组。”

老师已经宣布了下课,黄少天利落地把早就收拾好的书包甩到背上,站起身,离开座位前又扭头冲肖云补充了一句,“第几名考进来不重要知道吗,重要的是第几名毕业和能不能毕业。”

他是动了气,出了教室门才想起没看喻文州的回信。忙调出页面来。

喻文州:要是有组,少天先去就好,不用管我。

“不可能啊。”打字太慢,黄少天直接发了语音,“我还等着抱你的大腿啊文州大神。”

「7」

组了一个星期,队伍里还是只有黄少天和喻文州两个人。

这事并未出乎喻文州的意料。刚进研究生院时,他就感受到了院里强烈的排外气息——不针对谁,只源于大家对自己知识的绝对自信。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研究生转读法律,不过那些人通常都是从商科开始读,之后才有机会转到JD来。鲜少有喻文州这样直接高分过了逻辑测试险险拿到offer的。

喻文州自己也感受到了差距,前半个学期上课时总是跟不上跳跃的思维。然而他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一旦发现自己的问题,立刻着手补救。他从别人那里借了基础的法学教材,每天一下课就开始疯狂补习。因为常常要看书到深夜,怕影响舍友的睡眠,才拖了亲戚的关系用较低的价格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就这样苦读了几个月,终于跟上了课程进度,期末考试也进到了前十位。

但大约在“业界精英”的眼里,总还是少了点东西。

黄少天对这境遇倒是蛮不在乎似的,已经开始张罗在喻文州家的客房里放水床了。对此,他是这么说的,做一个建飞机场的企划要先建一个项目公司再搞集资其中还要用到经济学和管理学的东西对不对。半点错没有,喻文州当然点头称是。于是黄少天继续说,一般即使在大律所也要好几个人搞挺久的而我们只有两个人对不对。这也没错,喻文州还是答是。黄少天又说,我本来课就很多了接下来会更忙更忙忙得脚不沾地对不对。喻文州继续点头,义正言辞地道,是,所以你要搬来我公寓方便上下课和中午休息。我说得对不对,少天?

对对对,特别对,黄少天把头点得像鸡啄米,文州同志是个好同志啊,特别能领会人民的精神。

喻文州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是不太能够领会黄少天的精神的。

他喜欢黄少天,这点他早就确认了。如果没有喜欢,就不会总是和一个人一起去吃饭,上课坐在一起,还动歪脑筋带那个人回家午睡。可正因为喜欢黄少天,黄少天的想法就在他的心里变得扑朔迷离了。偶尔喻文州觉得这蛮像是电影里演的先知的诅咒,预言家能看穿所有人的命运,唯独看不穿自己的。而他能猜到周围每个人在想什么,独独看不透黄少天的。

黄少天大部分时候让他感到他是喜欢他的,可另外一部分时候,又有那么点若即若离,仿佛只是单纯地把喻文州当成好哥们。和一个好哥们一起吃饭、上课、看电影,乃至于住,道理上也没有说不通的地方。

再等等吧,喻文州想,感情就是角力,永远不可急于一时。

——让我继续愉快的Tbc

谁说番外不可以TBC我这番外分明能当正文来看嘛。

 @尤兰达辛 吃吃吃,给你吃喻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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