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骨不可立身。

【琰殊】金陵旧事

《金陵旧事》

这日萧景琰请旨入宫,在母亲处小坐一阵,便上太皇太后处请安。谁知来得不巧,林殊已然回去了。

他勉强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同太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得闲谈起来。

年事已高的老人也知他心急,但偏起了玩心,硬生生留了他大半个时辰,看他囫囵吃了几盏茶,半盘点心,才乐呵呵地放他自去。

他一出宫便往林府去,没成想林殊竟不在自家府上。这倒奇了,往日他打战地回京,不是在太皇太后处盘亘,就是闷在家里埋头苦睡,从未去过第三处。靖王思索片刻,一时无法,只能先行回府,晚点再做打算。

他才进院中,便有下人来报,林公子来了。细问之下,只说他不要下人跟着,一径往里头去了。

这玩得又是什么花样?

他先去书房,无人,只多了一只白玉瓶,供着几株红梅。他转去卧房,这一下,不免又好气又好笑。

林殊,这个京城中的风云人物,十三岁便上战场,头顶“惊才绝艳”四字的赤羽营主帅,竟然窝在他的榻上睡得人事不知。不用想,景琰也知这人定是突发奇想,偏偏要和他错开,玩一套“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把戏。

多大人了,还和垂髫幼童似的。

好气归好气,景琰心中明白他这一趟鞍马劳顿,看了一阵,到底不忍心搅了他这顿好眠,又退了出去。

他吩咐诸人不可打扰,又交代了厨房准备几个林殊爱吃的小菜,便到书房去了。看掉半卷祁王兄处得来的书,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他复起身,回到卧房去叫林殊起来。

那人睡了一上午,愣是没动弹。景琰推了几下,并不见醒。无可奈何之下,景琰决定放弃。他转过身,还没迈出步子,背后却响起来了一把慵懒嗓音,“这就扔下我了,也不知道多换几个法子。”

“我听王兄说,装睡之人是叫不醒的。”景琰回头道。

林殊眼睛都没睁,伸手在榻边拍了拍,示意他坐,倒仿佛他才是主人,“祁王兄长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景琰顺势坐下,“前些日子。”

林殊一笑,不再纠缠,“我听说祁王兄长又被皇上斥责,却是怎么回事?”

“王兄直言当裁撤悬镜司,父皇不太高兴。”

“这悬镜司早该裁了。不过祁王兄长也不用急于此时。东宫之位自然是他的,皇上也总有一天是他当的。”

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景琰出口截住,“小殊,妄议君非。”

“这话不过是在你这才说。在外面我何曾讲过。”林殊不以为意。他一向口齿伶俐,能言善辩,景琰说不过他,只得微微摇头,然后揭过这页,“书房中那瓶梅花,是小殊你带回来的?”

“那个啊。”林殊漫不经心,“我打马经过城外,看到梅花开得正好,想起祁王兄长最喜欢这花高洁,便折了几枝打算送他插瓶用。今日来你这之前,想起你这人最是没趣,房中一向少有陈设。正好有几枝开得不好了,送不得祁王兄长,就拿到你这来了。”

景琰点点头,“合该如此。我又沾了王兄的福了。”

哪成想林殊竟有些怒了,翻了个身道,“果然是头没趣的水牛。”

景琰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他虽然于这方面迟钝一些,却也不是不开窍的笨蛋。脑子一转,便明白过来,忍俊不禁,“小殊,我该吃王兄的醋吗?他待你极好,即使你真专程折花送他,于我也无妨的。”

“罢了。”林殊一滚,还嫌不够,干脆枕到了景琰的腿上,“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冬。你可要好好给我准备回礼。”

“这个自然。”景琰说。

林殊被下只着单衣。景琰晓得他不怕冷,仍担心他着凉,伸手扯了扯被子,给他拉到肩上。林殊挣了挣,撑起身子望向他。那一双眸子极黑,却又星辰的光在里面照耀。景琰看得心中一动,顺势揽住那人俯下身去,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得眼睛。

“小殊,我不会吃王兄的醋。”他说,“即使你专程为他折梅又如何,此时此刻,你却是在这里。”

他这话说得极为平静,却让林殊难得的愣了一愣。片刻,林殊伸出手去,攀着他的脖子欺身吻了上去。

数月未见,又是少年儿郎,一经触动情丝立即星火燎原,未久,两人便在帐中滚到了一处。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去年上元,两人相携去河边放灯。灯火摇曳,暗流汹涌。忘记是谁先动的情,谁先起的意,他们在河边交换了一个吻。随后火急火燎地回了景琰得府邸,还在廊下就抱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他们都混迹于军营,早就偷眼瞧过那些画卷。只是到底两人都是初次,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之前,林殊痛了很久。

现在,景琰早就有了足够的耐心来缓缓打开身下的这具身体。他亲吻他的喉结,然后锁骨,最后游走到了那处早已挺立、涨得发痛的器官。

他取悦他,却在最后一刻之前放开那里,林殊气倒,哑声怒斥,“萧景琰。”却因混杂着急不可耐与软绵而没有半点威慑力。

景琰把他翻了过去。又从他的后颈开始亲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迷恋少年人春山一样姣好得脊梁。也许就是因为这让他想到山,想到狩猎吧。他亲吻那里,仿佛孤身会猎于林中,眼前正是一头美丽的白虎。

他的小殊。

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俯身在林殊耳边道,“喜欢你。”同时进入了那具身体。

林殊腰身一软,几乎支持不住,他眼疾手快地揽住,同时进的更深。他听见那人呻吟一声,随后低低地喘道,“水牛,你不喜欢我,还想喜欢谁。”

明明是十分凶狠霸道的一句话,却又有无限温柔,无限深情。

***

这个年二人总腻在一处,到了初七,景琰却突然接到谕旨去东海剿匪。

出发那日,林殊前去送他。到得长亭,少年人朗朗一笑,“今年我们同大渝恐有一战,估计没几日我也要走了。等再见面时,定要比比谁杀敌更多。”

“好。”

“记得我的回礼。”林殊再不多言,调转马头,朝着金陵的方向去了。

景琰望着他扬鞭跃马的背影,忽有一种再也无法相见的预感。这个预感俄顷便被他自己驱散了。

林殊还只十六岁,他还只十八岁。他们还有天高海阔,余生漫漫,怎么会是最后一面呢?

“小殊!我给你带鸽子蛋大的珍珠当弹子!”

已经远去的少年伸手挥了一挥。景琰笑了一笑,赤红的马儿打了个转,背向少年,绝尘而去。

——END——

写在后面:

看原著的时候不曾想到要写什么,最近看电视剧倒是很想写写他们年少时候的事情。于我,靖苏还是琰殊都是一个CP【。

其实些到中间这一小篇就可完了,不过总是想写他们最后分别的一幕【大概因为虐】【不是】。

记忆比较模糊,博君一笑之作,瑕疵之处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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