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骨不可立身。

遥似星辰·all last

「Chapter.all last」

各位朋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这个故事该从何说起。这对一个一生经历稀缺且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来说实非易事。

如你们很多人知道的那样,我成为一个驾驶员,开启所谓的传奇,是在2051年。我蛮可以讲讲那之后的事,不过还是换个别的开头吧。故事就像进行中的火车:不管你在哪儿跳上去,都能到达目的地,早一些晚一些而已。但我觉得,我要写的这个故事应该从哪儿开始从哪儿结束。是的,这样才是合情合理。我只能从我第一次见到桑绿那刻开始。

这个名字你们恐怕也不陌生,可是她仍然是神秘的。我在市面上看到过至少十几种的桑绿传记——我并没有要诋毁他们的意思,可那些确实不可信。因为桑绿从来没有写过任何关于自己的东西。

读到这里你们恐怕已经发现,我要写的不是莫问的自传,而是一个关于桑绿的故事。

(中略)

我和桑绿通感成功后的第一战,面对的就是名为魔相的机甲。魔相和神临就像孪生的兄弟一样。它们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和它打了很久,久到我感觉到精神涣散再也不能维持通感。在那时,我潜意识里的种子发芽了——正如我前面说过的,我是The Anteverse克隆出来杀死桑绿的兵器。这没什么可羞耻的,反而我很感谢这一身份。如果我不是一个克隆人,我就不会成为桑绿的副驾驶——我捅了桑绿一刀。

幸运的是,我在最后一刻拉回了意识,那一刀只是扎在桑绿的手臂上。我惊慌失措,桑绿摇摇头,对我说没关系,我还活着。

然后她说,看好了。

自那以后,我没有再看过有谁做到过那样的事——诚然我也做不到。也许能和桑绿一样做到这事的只有沈凌。桑绿把她的意识,完完全全地转入了神临之中。那一刻她就是神临,神临也是她。

她和魔相一起从左腿上拔出了长剑。

最后的结果不需我多说了,魔相被桑绿推落了虫洞,带着我们研发的中子炸弹。虫洞被毁灭了,我们迎来了曙光。

(中略)

收复陆地后,我和司空青做了一件事,消除桑绿的记忆。

我写出这件事,就已经做好了被你们唾骂、质疑的准备。做这件事时,我犹豫了很久,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你们如果觉得我是为了独占胜利的果实,独自享受功勋,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这是沈凌的嘱托,也是桑绿能够获得幸福的唯一方式。

桑绿在收复陆地后,只活了三年。这已经是个奇迹,经年累月驾驶机甲对她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这三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古文明方面的专家,坐着飞机去看了很多古文明的遗迹。我想她是快乐的。

对于一些人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没有娶她,只是一直和她在一起。我不会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她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们坐在家里看电视,一部重播的老动漫。

我们的家有木地板和落地窗。

那一天是司空青和博士凯文的婚礼。

那一天阳光很好,照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桑绿说她有些困,躺在了我的腿上。我对她说,你睡。

她说,这次他没有什么理由再让我坚持了吧。

我说嗯。

她又说,其实那时候,魔相可以带着我们同归于尽的,可是它放下了剑。我一直觉得那个姿势很像拥抱。

我说,你想起来了。

她说,大概是因为我要死了吧。

她又说,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其实魔相里坐着的人是凌。

她继续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凌切断痛觉神经的事,你不能像他一样把记忆藏起来。

我什么也说不出。

桑绿沉入了睡眠之中。

我看着熟睡中的她,想起多年前的沈凌也常常这样看着熟睡中的她,想起沈凌经常做的那件事。于是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生怕弄醒她,轻轻地盖住了她的眼睑。

我也闭上了眼睛。

这是个明媚的午后,他们又一次成了少年,甜蜜的恋人。他们还很年轻,脸上没有一点沧桑的痕迹。他们躺在房子的木质地板上,是所有相爱的人中最普通的一对。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耀出七彩的光斑。快乐的精灵坐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躺着,带着睡意,带着满足,紧紧相挨。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微微扬起头看他,看着沈凌。可是太近了,她看不清他的全貌,只能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可她不在乎。

在他身边,和他,和沈凌在一起,她足以感觉到幸福。

他两的呼吸拂在对方脸上,惹得他们一同发笑。他们笑起来,有一样的酒窝和虎牙。

——再往前走,想必就到了世界的尽头。

一切都是清澈的、明快的、灿烂的,没有烦忧。

一切都同时到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遥似星辰·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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